陈学璋 万壑千峦历遍 独留水墨纵横

发布:2022-01-15 20:09    来源:新民晚报社区版·长三角

对陈学璋老师的印象是温暖的。可能至今他也没想到曾经说得很平常的一句话“搭我们车吧”,却牵起了一份缘。不常见,却始终有着那份温度。

在同一个城市,这种淡淡的情谊如溪水缓缓而流,不急不躁,终究是流到了再见面的时候。

平日里我不喜出门,也少有集体活动。初对画家陈学璋老师的了解也是从旁人口中所知:“陈老师啊,拍个合影也要躲到旁边或者后面的!非常谦虚和低调,他可是二十年前就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的画家,还是赵孟頫书画院的院长。”当见过真人一面后,感叹,“旁人”并非虚言。   

又闻陈老师画虎全国有名,虎年将至之际,便至其工作室欲一饱其画作的眼福。晨牧艺术工作室藏在德清的小巷里,开间不大,也没有特别豪华的门头招牌,以至于我走过了也没注意。再折返回来时看到陈老师的背影伫立在寒风里,他来接我了。

从工作室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落地玻璃窗上挂满了画。陈老师热情地邀请我进去,迎面印入眼帘的是墙上画的二只下山虎,大胆简约的线条,写意的风格,把老虎的雄风气魄表现得酣畅淋漓。

知悉我的来意,陈老师便拿出一些虎的画作和照片,谈起了他三十多年来在画虎上的探索与创新。

“虎画是中国传统题材,民间有避邪的说法,所以八十年代我在省里创作时就已经开始了画虎了。”

我细细观其虎画,各有风格,且很明显各个时期风格的跨度很大,不免惊叹。这些虎画构图饱满,有工有写,工不腻写不俗,生动逼真且质感,内中多种技法叠加使用,笔墨语言甚是丰富。细腻时于虎身画出毛绒绒的感觉,栩栩如生;写意时则极简、洒脱,却又不失虎之威武霸气。

他又谈到,“其实我是紧跟着时代的步伐,注重创新,不断地研究探索,并尝试另辟蹊径。我认为虎固然是猛兽,但动物跟人一样,也是有情感的。我喜欢画虎时给虎赋予人性化的内涵,把人的情感附加进去,像《母子图》《一团和气》还有被中国残联收藏的《雄风图》等画作中就尤其突出了这份情感。”

“有些人认为画虎是个很俗的题材,想要脱俗首先得放下,不被群体叫好所蒙蔽,不被利益所牵扯,要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立场,独立、大胆、创新。这是我一生的立场和追求。”

此刻,我忍不住把压在心里的一个疑问抛了出来:“陈老师,我进门时看到墙上那二只下山虎,为什么虎身是绿色?一般好像是画黄色的多。”

陈学璋意味深长地说:“我要表达的是一种祖国军人英姿飒爽、勇猛不惧的精神,所以我用了军装的颜色。”“哇,原来是赞美军人!”我不禁感叹地说。

陈老师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啊,其实我是民革会员,德清县第一至第八届的政协委员还任过县政协常委。”“哈哈,原来如此啊!”

此刻我也明白了前面他说的把情感赋予作品,这幅绿虎正是表达了他对中国军人的赞美,对祖国的热爱。

陈老师吐露他画虎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主要是为专业美术出版社创作中堂。他先后与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合作,彼时其画作皆由此二社发行。1989年为上海人美出版而创作的《虎啸山谷》,由上海著名书法家赵冷月先生为其题写对联“万壑松风飞瀑布,千峦劲草出山君”。1991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又出版了他创作的《雄风图》作为1992年年历向全国发行。

第二个阶段,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和进入新世纪时。这个阶段他的作品以力求画面兼具艺术性和学术性为主,这一时期的作品主要是参加全国性展览,有很强的创新意识和画面张力,很有时代感,如《大雪》《秋风》《惊风》等。此外,他也尝试创作了一批较前卫意识的画虎新作如《天地英雄气》《猛气横生》《啸秋图》等。

第三个阶段,是从新世纪初一直至今,他把重点放在追求“神似”上,注重虎的形态和神韵,胸中有“虎”,下笔有“神”,神态各异,呼之欲出。他继续创新、变法、做水墨运用地各种实验,成熟掌握了宿墨的运用技巧。泼墨、写意,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创作了三联画《百虎迎春》并完成了《一声长啸》《双雄图》《母子平安》《春光无限》等一批作品。

陈学璋说:“近几年我把创作重点放在了山水画上,汲取了德清云岫寺已圆寂原住持能山法师的画作理念,大胆、磅礴,豪放、禅意。”

环顾四周,工作室四壁确实挂了很多写意山水画,山水作品风格似有石涛又藏八大,更附加了豪迈的洒脱,极具大家的气势。如果他不说我断然是不会想到画虎和画山水的竟是同一个画家。这不是跨域,简直是断崖式分割,而每种风格又都是那么完美,他是如何做到的?这离不开几十年的坚持、探索与创新。他曾说,要“放下”一切而独留水墨纵横。深以为然,而这也是我一直向往与追寻的状态。

陈学璋老师的艺术精神是积极且前卫的,紧跟着时代的步伐,不断地创新,大胆地探索,利用国画、油画、水彩、综合艺术等方面的特性取长补短,艺术生涯硕果累累,无论画虎、人物、山水、花鸟,还是工笔、写意、书法作品等都入展过中国美协和中国书协主办的全国性展览并多次获奖和被各地美术馆、博物馆、艺术机构收藏。

在陈学璋老师心里,艺术就像一块泥巴,随手拿捏,不断改变,创新、重塑,无限的可能性就此展现出来。我想,不管他现在几岁,他一定是在艺术道路上一直行走的那个人,因为前面永远有无限的可能性。艺术没有顶峰,唯有千变万化的一个个独立灵魂在各自道路上耕耘与展现。

临走的时候,我说:“我想来看您画画。”陈学璋老师搓了搓手说:“现在天冷,等到了春暖花开的时侯吧!”

这约定,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暖阳。花,还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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