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2023-04-14 09:51    来源:长三角时讯
 
在西方,肖像画是艺术史中十分成熟的类别。很长一段时间内,特别是还未有照相技术的时代,肖像画具有很强的功用性,由赞助人委托艺术家描绘自己或他人,以此记录容貌,亦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这时,肖像风格往往符合委托人的要求,近乎写实且细致入微。而进入近现代,赋予肖像画的内涵与意义愈加复杂,边界愈加模糊、灵活,融入更多流派主张与个性语言,打破了传统所订立的严谨与和谐。
单从技法而言,人物画是公认难度较高的,肖像分属其中一类。一则,结构、特征、神情与动作需定格一帧。在一张面孔之上,眉、眼、耳、鼻、嘴看似只占方寸,然稍有差误,便极易察觉。二则,不同于静物,肖像画中的被描绘对象是动态的、生活的,可以瞬息之间变化万千。尤其在面对面时,这种不确定性很考验画者,也使得这个过程充满了刺激与挑战。
童雁汝南二十六年如一日,用同一尺寸、同一风格创作的肖像,都建构于写生之上。他运用的笔触是显露的、流动的,富于生命节奏的。画者与被画者,提供这一空间存在的两张不同面孔,能够触发自内心向外、再由外在向内的反复映射与自由碰撞……这难道不也是一场别致的行为艺术么?
童雁汝南常用“庖丁解牛”来解释自己的方法论,下笔如舞刀,刀刀入骨缝。这让我莫名想起了弗朗西斯·培根,一个同样热衷于剖析内里的画者。相比之下,童雁汝南的画风则显得更为平和一些,这与他对东方哲学的经久思辨密不可分。上古的世界观与老庄思想是他的理念来源。通过感性的主观能动去认知、观察、探索“艺”与“道”。同时,仍将具象作为落脚点。由此呈现的“相”,看似虚无,实则具体。最终,悄然回归画者本心,肖像本真。                                            
谢晓婷
苏州博物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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